“来,把你的手伸出来。”布伦达对皱着眉头的少女说。
十分钟前……
金发的少女站在医院大门的台阶上,迟迟不肯上去。
随身照看她的小女仆被开放的花朵所吸引,偷偷溜到了其他地方。她不想怪罪那个贪玩的女仆,但现在没有人向她伸出手,帮助她爬上楼梯。
她用双手努力握在拐杖上,支撑起自己的身子,颤抖着抬起左脚,踩在面前的第一层台阶上。她得病前总是喜欢在台阶上蹦来蹦去,可现在她却记不起来自己应该怎么把右脚再踏上去。
周围有许多病人和女仆走过,也有视线从少女身上扫过。少女偏过头去,不让别人看到自己苦恼的表情。要是自己向别人乞求帮助,岂不是承认自己已经病重到连个台阶都上不去?然而现在她生气时,她确实连跺跺脚的力气都没有了。医院把她的病房安放在三楼,估计也是为了防止她因逞强而跑出去吧。
尽管她确实在那个顽皮的护士的帮助下,偷偷从病房溜了出去。
“需要帮助吗?”一个男孩的声音传来。
少女的肩膀抖了一下,她歪着嘴,假装没有听见他的声音。
“你现在没有力气上台阶吧。”布伦达似乎对少女的无视并没有在意。
“够了!胡乱猜测别人的病情不符合礼节!”少女显得很固执,还是没有转过身来。
“你就这么在乎礼仪吗?”布伦达没有生气。他走上台阶,好让自己进入少女的视线,“我母亲得了这个病,我比谁都要熟悉这种病。”
少女望着布伦达,他依然习惯性地微微皱起眉毛。她说:“你这样的行为是出于怜悯吗,坏脸布伦达?”
“随你怎么想。另外有些名称面对当事人说出来,也不是符合礼节的行为。”布伦达伸出手来,“来,把你的手伸出来。”
“总是看见你,我也会开始皱眉头呢。”少女避开布伦达的手掌,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。
“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得了这种病?”少女在布伦达的帮助下,踩着台阶一步步向上走。
“第一次见面后,看见你离开的背影就知道了。”
“我还一直固执地摆出健康的样子呢,没想到一下子就被识破了。”
少女的手紧握着布伦达的手腕,似乎把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上面。布伦达可以在她踩空的时候扶住她,可少女一直在尽力走得稳稳当当。
“幸好卢斯维卡教皇已经找到了治病的方法。”
“嗯。”
两人走进了医院的大门,少女在医院的大厅不肯往前走。
“怎么,你的病房是在三楼吧?”
少女点点头,纤细的手指指向前方。
“我的父母在那里,就不用再麻烦你了。”
布伦达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,对面的一对夫妇见到布伦达,也愣了一下。
“布伦达?我们正好在找你。”
男人主动摘下用马皮制成的手套,握住布伦达的手晃了几下。男人的妻子一直笑眯眯地看着她的女儿,她有一双鹿一样温柔的眼睛。
“你们互相认识吗?”少女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们。
“与其说互相认识,倒不如说这个男孩是我们可靠的战友吧。”
“我和乌苏先生约好了在这里见面。”布伦达解释道。
乌苏先生——少女的父亲冲他的妻子使了一个眼色,乌苏小姐便扶着少女的肩往楼梯那边走去。
“你们要和布伦达见面吗?”
“是哦,是妈妈的新任务哦。”
“那是因为又要开始打仗了吗?”
母女之间的对话在白色羊皮纸整齐铺上的墙壁上回荡,乌苏先生和布伦达望着她们俩的身影消失在拐角。乌苏先生拿出劣势烟卷,用套在食指和中指上的打火石指环点着了烟。
“好了,快走吧,列迪西雅的使者已经来了,让我们去会会她。”乌苏先生瞥了布伦达一眼,“稍微把你的脸色弄得好看一点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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